上世纪的前辈处事顶真、读书顶真、笔墨顶真,上承千年风雅香火,下启风雅清流韵致。丰绍棠的《傻也风雅》,记录7他们的风雅“傻事”。
桂林人梁漱溟,哲学家,历次政治运动备受折磨,其硬骨不软。95岁高龄时应邀授课,坚持不落座,校方再三恳请,他朗声诵梁启起名言:“学者就应该死在讲台上!”令全场学子动容。
瑞安人戴家祥,古文字学家,研究金文整70载,“反右”、“文革”备受冲击,平反后以古稀之年编写《金文大字典》,“使考古学和古史研究走出了古文字迷宫”。但世间鲜有人知他是王国维的入室弟子。令今时动辄把“关门弟子”当头衔者汗颜!
北京人单士元,文物学家,溥仪出宫的当年,18岁的他就奉命进宫清点文物,与紫禁城共度了74个春秋。拍卖公司重金力遨他当顾问,他就是不去。他是文物痴,却不收藏文物;他是文物鉴定专家,却从不为别人鉴定文物。
顺德人阿老,画家,其画作皇皇,然却很“落伍”,从不主动投稿。他说:“编辑约稿,说明人家工作需要;人家不约稿,你自己投去,人家要是不需要。多叫人家为难啊!”
南汇人傅雷,翻译家,一度靠稿费维持生活,出版社感念傅雷的艰难,欲出版他的译著,但碍于“右派”帽子要他改名。他说:“译著署个什么名字,本来无所谓。可是,因为我成了右派,要我改名,我不干!”宁可生活无着落,坚决不改名。
大家们潜心学问,不逐名利,有点“傻”、有点“憨”、有点“迂”,或许这正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书生气”。在商贾气、官场气盏行,学养缺失、心态浮躁的当下,还真应像吴晗先生说的“书生之气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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