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铸筑古佛把外甥劳殊荐给玉帝,请玉帝给他谋一差事。玉帝和王母娘娘看其外甥身材高大,貌比潘安,嘴比蜜甜,甚是爱惜,便留在身边,让他管理贡品,名曰储贡司。
贡品多,数不胜数,入多出少,偶尔玉帝或娘娘因功赏人才要上一二件,或遇喜庆宴会才送几件,余时有进无出,日积月累,除美食佳果分发各处外,奇珍异宝堆积如山。劳殊将宝物分类造册登记,编号保存,忙得不可开交,便向娘娘禀明人手不足,管不到位,娘娘便支了两个小仙女协他管理。劳殊本就好吃懒做,见来了两位小仙女,喜不自胜,便派她们各管一边,自己乐得个无事可做。对此二仙女,劳殊那个馋啊,眼珠无时不刻地在她们身上转溜,嘴边如挂线吊绳一般,口水从不间断,两仙女背后都戏称他是“口水司”。口水司一天到晚围着仙女转悠,时常献点殷勤,时不时动点手脚,仙女便怒目带嗔,口水司也不敢得寸进尺,便极尽阿谀,可仙女却不冷不热。见软的不行,口水司便心生歹计。一日,下界贡上一个极美的水晶瓶,娘娘交给口水司,口水司拿来让仙女桃花登记,登记入册后,口水司帮着拿到物架,让校花接下摆放,他便在桃花伸手要接当儿放手,嘣的一声,水晶瓶摔得粉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口水司骂道。“我……”桃花有口难辩,“这可如何是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可以不知。”口水司一边狡黠地笑着说,一边拿眼瞟桃花,桃花怕得眼泪滚滚,不住地两手扯扭衣角,见口水司笑而不怒,忙道:“大仙救我。”“救,我不救谁还能救你啊?”口水司一面说,一面拿手搭在桃花肩上,桃花又是羞又是气,却又作声不得,只好任口水司妄为。此后,桃花如有不从,口水司便拿水晶瓶要挟。
口水司想自己略施小计便得了桃花,便得陇望蜀——打起了另一个下属李花的歪心。一日,他围着李花转,见李花不理不睬,便趁李花不注意,把两颗大钻石拢在袖中。第二日,他来假说要欣赏欣赏大钻石,要李花拿,李花来到架前便傻了眼——两颗大钻石不翼而飞,登时便呆住了。“怎么啦,怎么啦?”口水司急切地问。李花急着哭道:“那,那两颗大钻石,不见了。呜呜。”“怎么会不见呢?”口水司又假意地问。“我,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在的。”李花结巴地说。“你是不是拿了送人啦?”口水司拿眼逼李花。“没,没有,绝对没有。”李花分辩道。“没有?好好的,会飞吗?”口水司继续追问。“你,你昨天不是也见还在的吗?”李花急道。“我可不见,你莫不是说我拿了不成?”口水司以退为攻。“不,不敢,不是。”李花语无伦次了。“你监守自盗,还想赖本司?我们娘娘面前说话。”口水司狠狠地说。“不,不要。求大仙……不然,我死无葬身之地矣。”李花哀求道。“嘿嘿,如果你能依我,我倒有办法。”口水司乘机道。“依……不。”“依”字刚说出口,顿觉后悔,可又别无他法。“不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啰。”口水司恶狠狠地说,说罢难拿眼逼李花。“依……依……”可怜单纯的李花又成了恶狼的美餐。此后,口水司朝李暮桃,纵性淫乐,肆无忌惮。
然而,口水司 并不满足身边的两个小仙女,一到宴会,他的眼睛就如轴承里的铁珠转个不停,色迷迷地在仙女们身上打转,时刻不忘寻觅如花之容并有缝之蛋。偶尔听了一句“你的项链真美”便兴奋异常,忙拿眼四顾,发现是药司夫人赞卫司夫人的颈链,更如获至宝,最让他夜不能寐的是那药司夫人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早已让他回味无穷,那音容笑貌更是吸魂招魄,心胸离异。此后,口水司便时时留意、处处打听药司夫人,无事找事无往药司处跑,送食送用,多为贡品,刻意殷勤,赞美奉承,搜肠游舌,很快,便赢得药司好感,博得夫人欢心。后又私授丝绸,让夫人感激不尽。夫人最好饰品,口水司投其所好,盗贡私赠,往来不绝,不久便勾搭成奸。一日,这对狗男女正在药司家里淫乐,不料药司突然回家,两人急忙躲闪,慌不择路,躲进了药库,碰翻了一药瓶,药粉洒了两人一身,顿沉奇痒难忍,气喘不匀,夫人忙拿了瓶抗菌丹各吞服几粒,虽稍有缓和,但仍痛痒难耐,忙逃出找水,但瑶池去不得,仙湖又不敢去,便下南海洗澡,脱衣下浸,顿觉清爽,无痛无痒,洗罢又拿衣搓洗晾晒,不在话下。
话说这日玉帝早朝,太白禀玉帝,说岭南暴发瘟疫,死百万之众,急需控治。玉帝曰:“人间并无过错,天庭并无惩罚,何来瘟疫?”太上老君忙掐指一算,便知了端的,曰:“原是药司夫人与储贡司在药库打翻菌药瓶,便到南海洗澡,衣带菌粉,随风飘散,瘟疫四播,荼毒岭南。”玉帝忙一面请观音挥洒圣露止疫防瘟,一面又派药司下凡送医赠药治病疗毒,一面又派力士到下界捉拿罪魁祸首。口水司和药司夫人被捆到殿前,玉帝大怒:“你监守自盗,就该凌迟;恃权奸属,罪也应诛;奸人妻妾,坏我朝纲,当装笼沉塘;播撒菌疫,荼毒生灵,更罪该万死。拉下去,放血炼丹,抛尸喂狼。”太白金星悄然曰:“他舅可是铸筑古佛啊。”玉帝曰:“这……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亏你一身靓皮囊,整日里招蜂引蝶,搞得天庭不成体统。你号劳殊,真个与众不同,不如叫‘老鼠’。高大自会欺人,皮靓专作偷情,如今,收你法术,抽你仙气,扁成矮小丑,贬到下界,自食其力。”又对药司夫人曰:“你也做‘老鼠’去吧。”
劳殊和淫妇变成老鼠,下到凡间,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每日小偷小摸,被人遇见暴打一顿,渐渐地,白天不偷,变成夜里行窃,招人厌恶。
老鼠虽吃过抗菌丹,但体内细菌不能尽除,以致遗给后代,稍不留意,便聚而发病,这就是鼠疫的来历。就连劳殊洗澡的南海,药菌也还时常发作,小则鱼虾群死,大则赤潮肆虐,总不能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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