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开玩笑地问:“要是我将来有需要,怎么找到你?”
史密斯怪异地咧嘴一笑说:“你不需要找我,我会找到你,一点儿也不难。好了,谢谢你的招待。”
史密斯走后,彭德坐到扶手椅上,在想史密斯去史奇明家干什么,是不是管家为了钱雇凶杀人……突然,彭德惊恐地意识到,这次似乎撞破了史密斯的秘密,那么,自己就是史密斯的心头大患!
彭德决定主动采取行动。他更加执着于浴缸死亡事件了,并开始旁听这类案件的庭审。有一天,他在听众席上看到了史密斯。庭审结束,彭德奋力追上去,在史密斯刚要上出租车时抓住了他。
“魔鬼!”彭德大喊,“你想杀我,你会上绞刑架的!”
“是吗?我干吗要杀你?”史密斯镇定地反问。
一个警察从围观群众中挤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彭德说:“这个人是杀人犯!他毒死了很多人,还想害死我,我要上法庭指控他!”
史密斯嘲讽地笑了笑,递给警察一张名片,说:“我是杀人犯?你最好管教管教他。”
警察看了眼名片,放走了史密斯,并紧紧抓住彭德的手臂,说:“你别大喊大叫的。那位先生不叫史密斯,你认错人了。你要是再纠缠他,就是自找麻烦。”
彭德有口难辩,只得放弃了。
这年春天天气极差,寒冷多雾。这天彭德去听庭审,在房间的另一边,彭德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将手伸进大衣口袋,摸到里面那个又重又厚的东西,那是个小沙袋,是人们用来塞在门下以抵御寒气的。自从上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后,彭德不管去哪里,都会在大衣口袋里装着沙袋。他搞不到枪,也不需要枪,沙袋更好。
裁决一宣布,彭德就忙起来了,他不会放过那家伙。他把帽子压低,跟着史密斯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雾气像厚毯一样悬浮在空中,彭德看不清几米之隔的史密斯,只是跟着前面的脚步声,拐进一条狭窄的街道。他庆幸自己穿了一双走路没有声音的鞋子。
彭德判断这附近肯定有河流,因为雾气更浓重了,听着前面均匀的脚步声,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走着走着,街道两边暗淡的房子不见了,他们来到一片平地,一盏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彭德看到,史密斯停下脚步,借着灯光,想查阅一本笔记。彭德赶忙从口袋里拿出沙袋,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朝史密斯的头砸去……
因为糟糕的天气,彭德患上了严重的流感,在家躺了一个星期后,他出门了。天气已经好转,尽管身体依然虚弱,彭德却感觉心情特别轻松。他去了心爱的书店买书,然后信步走进街角一家记者经常光顾的小饭馆,要了一杯啤酒。
他正愉快地喝着酒,听到邻座的两个记者在聊天。
一个说:“你去参加巴克利的葬礼了吗?”
另一个说:“去了。可怜的家伙,被人那样砸破了头!他肯定是去采访那个丈夫死在浴缸里的寡妇……那一带很不安全。一个多么优秀的罪案报道人,很难再有像巴克利这样伟大的记者了。”
“是啊,他还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非常喜歡恶作剧,还记得他硫酸盐的噱头吗?”
听到这里,彭德一惊,这不正是那个让他苦思冥想了好几个月的东西吗?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当然记得,他最喜欢的恶作剧之一,就是在火车上拿那个噱头在笨蛋身上做试验,看对方的反应。你相信真的有人——”
“等等,”另外一个人突然打断他的话,说,“旁边坐着的那个人突然昏过去了,他怎么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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