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是全世界最忙的人。他的日程总是安排得满满的,各种应酬,谈判,交易,每日与各色人等周旋,他忙得人仰马翻,连安静地陪老婆孩子吃顿饭,都成了奢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么大一个公司,几千人要靠他吃饭,他是核心,是精神,是灵魂。一旦离开他的运作操控,公司可能立刻就会面临瘫痪所以,这些年来,他就像一只陀螺,被无形的鞭子抽着..
父亲去世那年,我正好考上大学。他得的是肺气肿,也有人说是肺穿孔,但到底是什么病,谁也没搞清楚。父亲跑了一趟北京官厅水库的医院,没几天就回来了。他说,那地方贵巴巴的,咱住不起。 父亲批发了些青霉素,每天在家里输液。开始,是村里的医生给他扎针,时间久了,医生推托着,不愿来。没办法,有一次,父亲对我说,来,你给我扎。我说,我不会。父亲说,没事,把针头稍微放平些,顺着血管扎..
小时候,我眼里的外婆是个有钱人。 外婆没有钱包,她的钱都是一张一张地叠好,折起来,然后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再把塑料袋一折一折折到最小,藏到裤腰中间的口袋里。我最爱去外婆家了,因为只要我一去外婆家,她就会拖着我的手,带我到街上,问我要吃什么,我走到那家油炸粽子的小摊点前,就咽着口水不走了,外婆就会摸啊摸啊,从裤袋里摸出她的小塑料袋,抽出一角钱,再仔仔细细地把塑料袋包好,..
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那时,他二十六七岁,是老街上惟一一家电影院的放映员。送电影下乡时,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放映的全部家当放映机、喇叭、白幕布、胶片。 那时,她二十一二岁,村里的一枝花,媒人不停地在她家门前穿梭,却没有她看上的人。 直到遇见他。白幕布升起来,喇叭里传来他亲切的声音:乡亲们,今晚放映故事片..
熊先生话很少,我的话也不多,导致我们两个在一起,大家都闷闷的。很多时候,我是可以强烈感觉到熊先生是爱我的,很多时候我又觉得这很多的爱并不足够。作为一个射手座,我有表面上的神经大条,可悲的是,内里却既敏感又脆弱。熊先生说,这是我可爱的AB面。 10年前,我偶遇熊先生。第一次见他,我是那么的惊讶。那么巨大的身形,却夸张的矫健敏捷。他飞快地摘下蜂窝,塞到一只陶罐里,然后飞..
俄国女诗人茨维塔耶娃一生从未见过捷克诗人里尔克,却一直和他保持着通信,写下最动人的情诗:我爱你,我无法不长久地爱你,用整个的天空我不想说我吻你,只是因为这些吻自动降临,从不依从我的意志。我没见过这些吻,我敬你若神。她说自己追求的是无唇之吻,无手之抚。 这样的爱情,是失传已久的天才..
曾在某公司待过两年,公司要求坐班,朝九晚六,早晚打卡。话说兄弟我纵横职场将近20年,最痛恨的就是坐班,坐班还要求打卡,就更让人无法忍受了。但当时我对那家公司充满敬仰之情张爱玲说深爱一个人可以低到尘土里,那么敬仰一家公司也是可以为它坐班打卡的。而且,开始时公司使用的是那种卡片打卡机,管理得也不是太严,我就常把工卡扔在工位上,路上堵车迟到了,有事需..
那天刚一上车,你就点歌了:爸爸我要听鸟叔,我却发话:不行,我要听龚琳娜,爸爸转过头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娘俩这品位啊!还是你们商量好再说吧。结果你就梗着脖子不让我,我也不妥协,爸爸忍无可忍了:你30多岁的人就不能让着3岁多的小东西啊?我说不行,你们都让着她,..
一 2003年3月,偷偷摸摸进行了5年地下恋爱后,我和徐峥结婚了。婚后,首要的问题不是度蜜月,而是商量今后两人住哪儿。我是北京人,父亲心脏不好,姐姐又在国外,因此,孝顺父母的责任就落在了自己肩上。可徐峥呢,标准的上海人,独居的婆婆同样需要他的照顾,怎么办? 拿到结婚证,徐峥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我呢,也不多话,只是嬉笑着走到他身边,摸摸徐峥光溜溜的脑门:&ldqu..
我1997年从日本到上海工作,在25年时间里亲眼目睹了中国人,特别是上海人日益追求生活品质、注重时尚潮流的深刻变化。在上海,上班族的年轻人穿着上已经十分得体,有国际化大都市的范儿。 但我同时也发现,这些年来,惟一没有随着中国人时尚观念发生相应变化的,应该就是中小学校服。不但面料质量差,款式也落后,更谈不上整齐与个性的融合,甚至用比较难看来..
艾滋病病人李虎用最真实的面目与这个世界告别。 在一张经亲友授权发布的照片中,这个精神头儿十足的东北汉子举着一块牌子,上写HIV感染者需要平等的健康生存权,后面连着3个感叹号。 2014年8月6日,李虎病逝于北京。这张露脸照成为媒体刊发讣闻时采用的图片。 两年前,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他还全副武装,带..
8月7日,因为一场车祸,刚过完19岁生日的吴金红消逝在最灿烂的年纪。4天后,她的父母遵照孩子曾经的遗愿,捐献出她的器官,4名受捐者因此获得新生。 出车祸时,她旁边还散落着刚刚拿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本来一个月后,她就是山东财经大学贸易经济专业的大一新生了。 像一幅从天而降的巨幕,这场车祸将这一家人的幸福与痛苦彻底地隔离开。那一天,在山东潍坊打工的吴光亮,骑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