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仍然很美。 一次女同事来我家做客,敲门后她诡异地拉我下楼,说带你去看在楼下遇到的一位老太太,长得那个精致啊,都那岁数了还叫人惊艳,我也要那样老去。 我们从楼道里出来时,她正笑眯眯地探头,在每个门栋里挨着看呢,脸上满是好奇。同事在背后捅我,看,就是那个老太太,多美。她是下楼扔垃圾的,迷路了,小区里的公用垃圾箱离我们家那座楼不过二十步远。 我走过去从后..
好像好多次了,我都收到来自山西某镇煤矿的信件。我不知道写信的是谁,因为他给我的信件从来不留姓名。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写信,因为在他的信中除了谈煤矿的生活,很少涉及我。 那该是一个不大的煤矿,下井的条件并不好,也处处充满着危险,他经常提到巷道深处的寂寞和黑暗,还有冰冷的石头以及不温暖的煤炭。生活是艰苦的,然而更贫乏的是精神生活。从初中毕业辍学打工后,他一直保持着看书..
奶奶敲开我卧室的门,她来看看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去学校。校长说我们每天穿的衣服要能够告诉世界今天我们真正是谁,但校长也强调了,不可以走极端。我希望校长说的极端就是我妹妹沃比今早穿的衣服在地球上都很少见,更不用说在学校里了。今天穿什么呢?之前我已经考虑好几天了。戈尔登先生在英语课上要我们考虑清楚,自己究竟要当一个笑话还是当一首诗。 我们学校已经..
当凯瑟琳转学来和我同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丑小鸭。在同龄人的眼里,凯瑟琳简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词,她的相貌和身材都无可挑剔,脸上常常露出笑容。她品学兼优,又是校体操队的主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境也非常优越,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还来我们学校做过演讲。而我住在贫民区,父亲是个货车司机,母亲则是个没文化的家庭主妇。并且,我长得一点都不漂亮,是那种又黑又胖的女孩,学习成绩也不..
那天,她走进我们10年级的教室,上身外面穿一件袖子肥大的淡粉色宽松上衣,里面穿一件粗斜纹棉布的套头衫,脚蹬一双穿脏了的白色网球鞋。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使她的眼睛看起来大得令人恐怖。 弗格森夫人虽是我们的代班老师,还是有很多人开始取笑她。我们经常在背后对她的土里土气和油腻腻的头发评头论足。当她在课堂上做实验时,我们低声说着关于她的粗俗笑话,然后窃笑不已。这样对待..
是安于现在的生活并且学着享受庸常,还是甘冒下坠的风险振翅飞往远方?说实话,我觉得非常惊奇,竟然有那么多人觉得现实在一点点埋葬自己的梦想,同时又没有足够的勇气跨出一步。 人们写信来,索要帮助和建议。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的人生是我的人生,我的经验是我的经验,未必对你有用。况且,我安于这样的生活,命运如此安排。 我想,无论是过哪一种人生,都有各自的理由,背后也有种..
春天的时候,奶奶喜欢在家里的门楣上挂上一小把小香葱,那些小香葱是新从地里拔出来的,还带着清晨晶莹的露珠。奶奶说,你看,这些小葱的葱白多像小姑娘的手臂,那尾部翡翠一样的绿呀,比我出嫁时娘家陪嫁的镯子还要光鲜。 奶奶说,看着那一把小葱,就觉得一整天都是喜悦的。如今的奶奶已经年过八旬,仍有这样的习惯,也正是这样一把小香葱,让我觉得奶奶的一生都是精致的。 如今的人们,..
那天,虽然天气怡人,我却感觉空落落的,天都好像要塌下来一样。我不知道除了去乡下,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转移我的情绪。在心情不好时,我总是喜欢去一些僻静的地方,在那里,风在高高的松树间吹响,就像记忆中我沿着荒凉的海岸漫步时,听到的海浪声一样。 我打电话给家里,告诉妻子我需要独自思考。她知道我的静思日,但好像对此很不以为然,只说了声:..
一 那一年,春天来得格外早。刚入三月,风一吹,桃花就开了满树。17岁的素白是走读生,家与学校离得很近,徒步也不过10分钟,但每天吃午饭,她都是狼吞虎咽,分秒都不能耽搁,因为,每次返校,她都会故意绕远道,只为穿越一座小小的街心公园,看那一树颤巍巍的桃花。 其实,也不单单是为看桃花,因为,桃花日日红,素白的心情却阴晴不定,时好时坏。心情好,是因为那桃树之下,石凳之..
在去青藏高原的路上,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她准备到安多兵站去看男朋友,姑娘告诉我她在海南一家杂志社当编辑,她跟男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男朋友的网名叫昆仑鹰,是青藏高原安多兵站的一个副连长。 当我看到他跟我说的一句话时,我下决心要去看看他。他说为了让妈妈、朋友以及更多的人能吸上足够的氧气,他愿意在青藏线扎下根。就是这句话,让我眼睛湿了一夜,我就想要见到他,要嫁..
他提出要和她分手。 她一年前患了角膜炎导致眼底白斑而最终失明了。他的父母说,她过去是个好女孩,可优秀健康的儿子没有义务一辈子照顾一个盲人。 她曾以为6年的爱情能够经得起这场不同寻常的人生变故,他一直是她心灵最大的希望所在,是生活里唯一的那线光明。如果他离开,她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 她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但他始终没有安慰她,更没有收回那些话。黑暗中,她..
一 再一次回到家乡时,他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他这次回来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剧组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拍一部武戏,他在戏里客串了一个小角色,离家不远的他就想回来看看。上次,在电话里母亲说,你好好在外面忙,家里面有你的两个姐姐照顾着,不用操心。 每一次都这样说,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外面忙着。天知道他是怎么忙,每天在电影制片厂门口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