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在《帷幕的颤抖》这本书里借威廉密德尔顿的口说:我们不该小看孩子们的烦恼。他们的烦恼比我们的更糟,因为我们能看到烦恼的尽头,而他们看不到。 叶芝在书中写道:我很庆幸能察觉自己的烦恼,常常对自己说,长大了以后,别像大人那样谈论童年的快乐! 女儿的所说所做常常让我感觉到叶芝的话正确无比。童年并不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快乐如..
我们已经太习惯自己的体温,以至对它视若无睹,除非中暑、发烧、寒冷,才会关注它。如果静下来思考我们的体温为何如此,会发现其中暗含着更加久远的故事:恒温动物异军突起,与变温动物争夺天下。这是一场考验能源获取、动员效率、反应速度,甚至抵御生化武器的持久战争。最终,恒温者彻底占据了天空和大地。 我们都知道人类的体温是37摄氏度,其实人类的体温因为身体部位和时间的不同,都会有所差别。 但变化范围有..
《水浒传》里最美丽的文字,是写林冲的雪。林冲的雪,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林冲的雪,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林冲的雪,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林冲的雪,远远望见枕溪靠湖一个酒店,被雪漫漫地压着。 林冲的世界一直在下雪。林冲的雪,让我们觉得,这世..
一个哲學家穿着一双鞋到鞋匠的店里。 哲学家对鞋匠说:请帮我修鞋子,我等着穿。 鞋匠说:我手头有一双鞋子要补,接下来还有其他的鞋子要补,之后才能修补你的鞋子。不过你可以把鞋子放在这里,我先借你一双鞋穿,明天你再来把自己的鞋子穿回去。 哲学家很生气地说:我从不穿别人的鞋子。 鞋匠说:..
人和动物的关系,会阶段性地不一样。小的时候,我特别需要生活里有动物的陪伴,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不养活物的年纪。 我天然地喜欢它们,小鸡、小鸭、老鼠、狗、鸟,而开始养猫,是在11岁。最早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小说《黑猫不睡》,讲的就是童年的这只猫。它傍晚的时候总是叫,我爸爸一生气就把它踢出去了,那次,猫的牙齿在门槛上磕断了。我因此很记恨爸爸,决定把这件事写成小说。 那时我和猫的感情是很深的,而且..
一年暑假,我搁下台北忙碌的工作,飞到安克拉治,与从纽约飞去的太太、儿子和女儿碰面,再一起游阿拉斯加。不知是否在桃园机场吃坏了,从上飞机就开始胃痛,而且一路痛下去。饭后胃痛得特别厉害,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夜里躺下来就更痛了,浑身冒冷汗,湿透了睡衣和床单。但我忍着,不吭气,听一双儿女的鼾声。就这样,我躲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陪着一家人,从安克拉治坐汽车、坐火车、坐轮船,游了一个又一个冰河,去了北美最高的麦金利..
说真的,如果有来生,我想去瑞士做一只动物,豚鼠也行,金鱼也行。 就说金鱼吧,瑞士的鱼缸必须有一面是不透明的,以防金鱼没有安全感。还得有同伴陪住,以便鱼开展社交生活。 没开玩笑,这是2008年写进瑞士法律里的:群居动物应该和它们的同伴存在社会接触。最近,这部充满关怀的《动物保护法》又有新规定:活的甲壳类动物在不能动弹之前,不能被冷冻或蒸煮。 这意味着,大厨..
总有人留言问我:你自己写过不少有意思的句子,那你最喜欢别人写的哪些句子呢? 世间金句万千,我喜欢的多了,今天倒是想说说我讨厌的一些句子和俗语。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算一句。我从上个世纪就开始闯荡社会,那时候才十六七岁,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概率比较大,以前还会顶一句:我二十岁,你四十岁,我一天吃三碗饭不撑,你一天吃两碗..
要不是在上戏读书,可能很多事情我会花比较长的时间才能明白。并不是真正和专业相关的事情,而是那些我们不觉得学会了能怎样,但是学不会总是活不明白的事情。 1 我们有一门专业课,贯穿大学4年,每一年的老师都不一样,因为除了每年的教学内容不一样,也是为了让学生知道以后工作会面对千奇百怪的老板。我很幸运,第一年的小组课是很和蔼的孙老头带我。他是个超酷的老头,浓眉大眼,喜欢戴一个画家帽。每次上课都像..
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两样东西:第一,我害怕有一天,我不爱这个世界了,不爱生活了,我害怕我丧失爱的能力;第二,我害怕我的灵感枯竭,所以我每次上课之前都非常紧张,我担心灵感抛弃了我,我担心我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传声筒。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只要我偶尔看一些书、看一些电影的时候,偶尔在学校里面旁听一些别的老师们讲课的时候,偶尔跟我的同学进行交谈,他们的一个问题,他们的一个表情,或者在他们脑海..
一 20多岁时,我和我妈的矛盾达到极点。 假如她在我成长的那些日子里少说几句如果不是为了你,情况也许会好一些。然而,并没有。她把这句话时时挂在嘴边,如老僧念经一般。这句话对于她也许只是例行的抱怨,以此缓解生活的压力。但对我而言,会引起极大的不安: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给老妈带来这么多麻烦。 我按时上学,乖乖吃饭,从不惹是生非。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丰沙线下行来车,单机韶山4G型,准备拍摄!一阵清脆的快门声,伴随着列车的呼啸声,几张精美的照片留在了我的相机里。 这样的情景,在我的初中时代,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出现。可能是小时候母亲常带我坐火车回家乡的缘故,我很早就对火车感兴趣,尤其喜欢它那浑厚的鸣笛声和摧枯拉朽般的气势。于是,我渐渐地成为火车迷这个极小众群体中的一员,有空就要到不太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