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宁说:理论物理学界常有这样的情形,A做了一篇文章,B说A文不够好,要补充。接着C又说B文也不好,应该改进。一群人在A文的基础上忙,却不问究竟是否符合物理学的原始问题。一旦A错了,大家都劳而无功。所以面对物理学,原始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1999年年初,在一個跨学科会议上,放射化学家肖伦院士说:居里夫人到底是物理学家,还..
这是《庄子》里的一个寓言: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以为乐,具太牢以为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 大意是说,鲁国城郊飞来一只海鸟,鲁王从来没见过,就用车子迎接它,在宗庙里向它敬酒,演奏《九韶》使它高兴,准备牛、羊、猪三牲作为它的食物。海鸟却忧愁悲伤,一块肉也不敢吃,一杯酒也不敢喝,三天后就饿死..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一对形影不离的热恋男女突然分手了。经了解,分手的原因很简单:男方嫌女方胆子太小。具体说,女方在男方的背包里发现了一只小小的蟑螂,竟吓得浑身发抖,大叫了起来。男方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连连责怪她胆小如鼠。 男方认为,未来的生活变化莫测,怎么能与如此胆小的女人一起过日子呢?女方则认为,你可以不喜欢我的懦弱,但不能一点包容的雅量也没有啊。和一个不宽容的男人..
父亲六十岁那年小脑萎缩,行动迟缓,健忘,语言也有了障碍,特别容易悲喜。母亲说,父亲已经无法用话语表达心中所想,就哭笑还能受自己控制,那些无法说出的话,最后都演变成了这两个表情。 父亲喊家里孩子名字,总是张冠李戴,喊几次也喊不对,我替他说出来,他便不好意思嘿嘿笑了起来。有时见父亲在家里四处寻找,问他找啥呢,电视机,不是,录音机,不是&he..
我的妈妈和爸爸是分别在1998年和2003年的五年间,相继离世的。 我那时早已是成年人,没有脆弱到会精神失常的地步,不过我真的在下意识地等待。就像小时候,等待爸爸回来带我去他的那些好朋友家;等待妈妈演出完了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看看她的小女儿我,是不是睡着了。 等待父母是一种甜蜜的感觉,相信这个感觉每一个人都有。 其..
外公的老屋坐落在一座小渔村里。村后是一条蜿蜒数里的江堤,江堤的另一侧,是浩浩荡荡的长江。江水很快很浑,是那种暗暗的浊黄。有时太阳从江面沉下去,会把这江水和天染得一样紫红。 外公是在一个傍晚登上堤顶看江的。他刚刚在城里治好了胃癌,回到老家来休养生息。我和父母谨慎地跟在后面,生怕他一个踉跄再出什么意外。 远处,太阳悬浮在江面上方,像熟透的红橘子,晕染着世界。我看得..
我从小是吃着娘捂的豆瓣酱长大的,那种味道是娘独特的味道。 小的时候,娘每年都会在秋天豆子成熟时节,去附近的农村捡拾豆子。然后放起来留待第二年的五黄六月天给我们捂豆酱吃。娘会在西红柿下来时,买许多便宜的西红柿下豆瓣酱,最奢侈的是买几个便宜的西瓜下西瓜豆瓣酱。那时,娘总爱在暮色四合时站在街口等卖西瓜的人最后降价。然后买一些小瓜蛋蛋,抑或被人退回来的生瓜。第二天她会派爹跑..
朋友来信了,她说,东北下雪了,很大的雪,来东北吧,我们看雪去。 她说,春天我们动过心,夏天我们动过气,秋天我们动过情,到了冬天,让我们静一静吧。 她常常形容自己是一只麻雀,就是灰色天空中到处乱飞的那种最普通最寻常的麻雀,在人们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时,她宁愿做一只麻雀,低调而沉静地活着。 到今天为止,她是唯一一个坚持给我写信的女子,不发短信,不用E-mail..
宋真宗时,西北边疆吃紧,名将曹彬的儿子曹玮受命担任了镇戎(治所在今甘肃省固原县)军政长官。 大中祥符九年(1016),河湟地区吐蕃族部的首领李立遵率三万大军攻打宋朝,他十分嚣张,给曹玮下战书,约他某日在秦州决战,曹玮表面不予理睬,暗中在三都谷设下埋伏。 李立遵的大军到来时,曹玮来到阵前,看到吐蕃军一名高级将领正在策马跑来跑去,指挥列阵,便问最为善射的部将李超:..
壹 我希望母亲在梦里多看我几眼,也希望母亲多跟我说几句话,但梦忽然却醒了。 母亲去世已经有十多年了,但我觉得母亲是永远不会离开的,我只不过是不知道她白天去了什么地方,但到了晚上,母亲总是和我在一起,我知道那不过是梦。 在梦里,母亲总是对我说这说那,絮絮叨叨,我喜欢母亲的絮絮叨叨。母亲总是坐在我对面,母亲的容颜没什么变化。这么多年来,我真不知道母亲白天去了..
那是生命如诗如歌的岁月,来自柏林的他,与正在巴黎大学读书的她,邂逅于埃菲尔铁塔下。四目相对,两颗年轻的心,一下子就融到了一起。于是,美丽的塞纳河畔、香榭丽舍大街,一同留下了他们相亲相爱的倩影。 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隆隆炮声,很快便无情地将他们打散了。他回国后便被强征入伍,并被派往非洲战场,在战俘营被关押了3年。而她,在巴黎沦陷后,被迫与家人一起逃难到瑞士。 ..
父亲真是老了,耳朵越来越聋,你在他耳朵旁扔个炮仗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以前,闲下来时,他会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和大家说些家长里短,听听村子里的大情小事。或者一个人泡一缸子老茶,抱着收音机,坐在院子里听花鼓戏,听秦腔。一声狗叫,他都能分清是谁家的狗。可现在,他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好像在里面修了铜墙铁壁。树上的鸟不再叽叽喳喳了,鸡不鸣,狗不叫了。世界于他来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