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搬家了,和我们的乌龟一起。 海勒娜是一只四爪陆龟,在华盛顿它属于二级保护动物,因此不需要护照。而库伯先生是一只赫曼陆龟,根据欧盟的相关规定,它享受最高级别的保护。我们必须拥有讲述库伯先生完整成长过程的图片资料,并记录下其腹部和背部的花纹,否则就会失去饲养权。 除了家具,還有两只乌龟要一起搬走,这一消息惊动了我们的搬家公司。在我们带着乌龟离开德国之际,《德..
第一次见到父亲哭是二十多年前了。 那时候,父母亲住在乡下,我们兄妹都没在身边,说实话,虽然我住的地方离他们不远,但在我心里却从没有过担心他们的念头,毕竟,那时候的他们还属壮年;毕竟,他们两人之间还可以相互照顾。 我也就十多天回去一次吧,给他们买点可口的食品,陪他们说说话,帮着干点家务活,仅此而已。 那天我回去,却是铁将军把门,问了邻居才知道,父亲住院了。..
我住的楼是六号楼,卧室窗前有一棵病柏,因旁边一棵大柳树霸占了天上的阳光、地上的土壤。二〇〇三年,一双喜鹊就衔枝在病柏枝头筑巢。 一年后,它们下蛋了,每天还不停地修补这巢,衔的都是软草羽毛之类。我贡献了扫把上的几枝软草,都给衔去铺垫了。 四月三日,鹊巢完工了。以后就看见身躯较小的母鹊经常卧在巢内。据阿姨说,鸡孵蛋要三个月,喜鹊比鸡小,也许不用三个月之久。父鹊每日..
1 在哈丹巴特尔草原,巴图可能是最瘦弱的一只牧羊犬了。这一点确定无疑,因为哈丹巴特尔草原上的每一个牧人都这么说。 讽刺的是,巴图却有一个结实的名字(蒙古语巴图意为结实)。虽然它一点儿也不结实。哈丹巴特尔草原上的每一只牧羊犬都肆无忌惮地取笑它,甚至羊群里一些傲慢的黑羊也敢没大没小地捉弄它。 那一日,当..
公主刚过27岁便已经显出老态,她望着镜中自己眼角的鱼尾纹,摸着身上渐渐松弛的皮肤,悲伤?恐惧?怨恨?绝望?她也说不好是哪一种情绪主宰了她的心智。她年轻时沉迷于挥霍和炫耀自己的美貌,并无一次真心的爱恋,对于所谓的裙下之臣,心情好的时候便装傻以退,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蛮横以进,至于是否伤害到谁谁谁,她倒真没在乎过。只是到了现在,公主方才心慌起来,谁曾想到这盛大的舞会竟然早早地散场..
这是我在饭桌上听来的故事 一个叫子叶的姑娘,爱上了一个喜欢写诗的有独特气质的瘦男孩。瘦男孩說话激动时有点结巴,但这样反而显得更加可爱。他仄仄的脸上有一种动人的天真。她一直看他的微博,每天都看,但她从不留言。 他和子叶姑娘在同一幢写字楼里上班,他是另外一家公司的。 她在下班的电梯里听到他的同事叫他的名字,所以找到了他的微博,看到..
毛坦厂有没有荷尔蒙? 启程去毛坦厂采访前,我咨询了一位从那儿毕业的学生,他对我的想法表达了赤裸裸的嘲笑。 带着这份打击,我在毛坦镇待了七天,没想到还真看到了荷尔蒙,以及更多意料之外的故事。 1毛中的日子,习惯就好 当我抵达这个大别山小镇的时候,距离2018年高考不过10天。整个小镇仿佛拧紧了发..
23岁那年,我在NBA做驻队记者,波特兰开拓者。 有一天,一场冷门比赛激战正酣的时候,球员失手,篮球飞进观众席,一个十二三岁的金发小男孩惨叫倒地。 我在媒体席上张大嘴巴。 球赛中止,全场观众齐声惊呼。 一片混乱里,一道消瘦的身影比队医更先上了去。 他蹲在伤者身旁,镇定自若,手法娴熟地展开施救。队医带着担架赶来。我远远看他们握手、拍背。队医又认..
我出生于東京中野的锅屋横丁,靠近新宿歌舞伎町,在一个类似于大杂院的公寓长大。 我们住的公寓,厨房面积仅为两块榻榻米大小。虽然有厕所,但没有浴缸。 寝室面积只有六块榻榻米大小,父母、姐姐和我四个人就睡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到了早上,得赶紧把被子叠起来。因为这间屋子既是我们的起居室,又是孩子们的玩耍间,还是我们的客厅。 在那个时代,这样的生活是司空见惯..
1 2010年,胖子打电话给我,语调欢快地说找了个女朋友。 我说:哎呀不错嘛,是几号?胖子噎了一下:呃,并不是几号啦,是另一个女孩子。 2009年暑假,我和胖子各自从外地的大学回到家乡,找了个晚上出来小聚。胖子认真地说:你们一个个都有女朋友,就我没有,为了弥补这个遗憾,经过半年的观察研..
很多人说,高中紧一点,到大学就可以松了,但这样真的好吗? 近日,教育部部長的一番言论,引起了广泛关注。他表示,玩命的中学、快乐的大学的现状需要改变:对中小学生要有效减负,对大学生要合理增负。 此言一出,就有不少人议论,这是教育体制美国化的一个信号。但多数人对真实的美国教育,并没..
那时,江南还是春寒料峭,它在黑夜里飞累了,发现一片闪着光的水域,便悄悄地歇息了下来。 很快就天亮了,环顾四周,它感到惊讶,这不似自己以往落脚生息的森林湖泊。它看到了一片高楼林立,人来人往,身边是悠荡的彩色小船原来落脚在了繁华都市。要是它会说人话,一定会脱口喊出:我的妈呀。 它是一只年轻的鸟吧,不知道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所在,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