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特别会安慰人,所以当小树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他这次是彻底被分手时,我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小树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弟弟。大约是我和他姐姐走得特别近的缘故吧,他也一直把我当成半个姐姐。平常有什么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的事情,他都会跑来跟我聊聊。 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失恋了。他说:为什么她不肯给我时间呢?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她她想要的。很多很多安慰人的话在我脑子..
我大学有个室友,每次心情不好时,都会拿几条脏裤子去水房洗将裤管平整地铺在水龙头下的平台上,撒上洗衣粉,用毛刷一下一下用力刷,前面刷完刷后面,一条裤子刷干净再刷另一条。裤子洗完了,她的脸也由阴转晴。我问她,为什么洗条裤子都能洗出治愈感?她说,洗刷过程中的秩序感让她心安。伴随着洗刷裤子这个连贯且有序的动作,她该发泄的负面情绪发泄了,该厘清的混乱思绪厘清了。 有个朋友说健..
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喝酒,他也许是喝多了,跟我说起他父亲临终时的情景。他说自己最希望父亲对他说一句你20岁那年的事情,我做错了,对不起。他也最希望自己能在听到这句话后,說声那我还是爱你。但是,这段对话没有发生。他跟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问父亲药吃了没有。我当时不理解,问他:老人家都已经要走了,何必还要他向你道歉呢?他说..
每个男孩子都会有一个当英雄的梦想。这一点并没有随着城市化而改变。在城市,小男孩们每天突突突个不停,他们梦想成为的对象可能是奥特曼或者蜘蛛侠,但是梦的结构仍然是一样的:成为英雄,拯救人类。 在乡下长大的男孩子,谁没练过几下武术?我小时候对自己的规划是硬功与轻功齐头并进。练习硬功,主要是用拳头击打树干,槐树的老皮太硬,碰不得,我们会找桐树下手。握紧拳头,让中指关节凸出来..
我在真正面对自己的拖延症之前,其实已经被它害惨了好多次。 读书的时候作业非要拖到最后一刻才写,赶火车总是在最后5分钟上车,和朋友聚会总是在最后一秒赶到,家务总是攒到一堆才肯动手,每次收到截止日期模糊的工作任务就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这种个性简直把我坑惨了,多年来我一直没法把生活过得平静,别的姑娘是窈窕的、贤淑的、文静的,而我像马达,..
回首往事,很多疼都不曾喊出来,即使疼得龇牙咧嘴,也强忍着不出声羞于被人察觉。 8岁那年,独自一人在家。突然嘴馋得厉害,就是想吃好东西,扑腾扑腾按捺不住的那种想。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罐头。那一刻还胆大得出奇,不管不顾就是想吃,哪怕被娘发现后可能会被打得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罐头盖拧不开,就想到用娘切菜的刀从上面划开。毕竟是铁皮,使劲划..
我上学的时候,上下课的铃声是人工敲打的,我们亲切地称呼敲打铃声的人为打铃老师。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只要看到打铃老师从窗前经过,心中便一阵窃喜,因为下课的铃声马上就要响起了。 有一次,我天真地问打铃老师:老师,下课时的铃声你可以提前一点去敲吗?打铃老师慈爱地笑着,伸出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来回抚摸,然后说:孩子,愚公可以将整座..
不断有人问我:菜头,未来5年内,前景广阔的行业或职业有哪些? 我换个角度回答这个问题好了。 A面 1997年7月,我去民航报到上班,当时去民航唯一的原因就是工资高,但那儿是一潭死水。之后,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想办法调动到另外一个部门。2004年,我开始写博客。2008年,我在11年后终于从国企辞职,去了腾讯。2010年,我开始做微博。2012年,我开始开发..
上初二的时候,语文老师设计了一个写作游戏。她让每个人找任意一名同学作为描写对象写作文,但不要写出名字,然后在课堂上念出来,让全班一起猜写的是谁。如果猜不出来,那就说明这段描写失败了,要重新写。 在这个游戏里,我被很多人描写过。我意识到这是一种荣耀,因为中学生一般只写自己喜爱的人。于是,这件事成为我的骄傲。 前不久的某一天,我想到这件往事,又对一个好友提起。好友肯定了我在这件事里的好人缘,..
《亲爱的安德烈》里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安德烈和我曾经在一家菜价昂贵的餐厅用餐。不知道什么原因,服务生一直出错,先是让我们久等,后来好不容易上菜了,上的菜却不是我们点的菜,而且服务态度恶劣。忍耐了一阵子以后,我对他正色说:您可以留意一点吗? 服务生满脸愠色地走开。安德烈说:妈,你知道马克&midd..
从事儿童文学研究的松冈享子女士写过一本《孩子和书》,其中有一章提到孩子是略读的高手,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欣喜。 所谓略读,就是不去在意读不懂的部分,略过它们往下读。 还不懂事的孩子,无法完全理解他们读到、听到、看到的事物,这非常正常,也正因如此,不懂對于孩子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孩子有这样一种能力,能在一大片..
如果说第一个将我们屏蔽在古典音乐之外的是古典这两个字,那么第二个让很多人无法进入古典音乐领域的致命障碍,在于我怎么没听懂呢。 中国的教育模式使人们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式:每道题都有标准答案,每篇文章都有中心思想。我们从小受这样的训练长大,一旦接触到音乐,便产生一种先天的冲动:我得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在上大学,正..